清明时节雨纷纷：杜牧为何路上欲断魂？

三国文化博览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首唐朝著名诗人杜牧的《清明》诗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句二十八个字，但却是脍炙人口、雅俗共赏的千古名句。
古往今来，许多人都在品味这首诗的独特意境，有的人还“曲径寻幽”去考察诗中的“杏花村”究竟在什么地方；有的人甚至说这是杜牧在城外祭祖回来的路上有感而发写下的一首诗；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有的人认为这是一首伪作，《清明》一诗并不是杜牧的作品，说什么“清明时节雨纷纷，杜牧何曾欲断魂”？其实，我认为，杜牧的这首诗是一首感恨伤怀的情色幽怨诗，“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不过是诗人为情色所困而寻酒买醉的内心悲苦幽怨的诗意表达，并非当时当地真有“杏花村”！更不是什么在城外祭祖回来路上的有感而发！
那么，杜牧究竟为何人感很伤怀而当歌买醉？又有什么内心的悲苦幽怨而失魂落魄需要如此的表达呢？这还要从杜牧在宣州做一任刺史幕僚时说起。
杜牧，字牧之，号樊川居士，人称“小杜”，以别于杜甫。与李商隐并称“小李杜”。因晚年居长安南樊川别墅，故后世称“杜樊川”，著有《樊川文集》。他是晚唐时期宰相杜佑之孙，曾高中进士及第，授宏文馆校书郎。后赴江西观察使幕，转淮南节度使幕，又入观察使幕。史馆修撰，膳部、比部、司勋员外郎，黄州、池州、睦州刺史等职，最终官至中书舍人。
杜牧是晚唐时期的杰出诗人，尤以七言绝句著称。擅长文赋，其《阿房宫赋》为后世传诵。后人称赞说，晚唐诗多柔靡，牧之以峻峭矫之。七绝尤有逸韵远神，晚唐诸家让渠独步。唐文宗大和二年，即公元828年，杜牧在东都洛阳高中进士及第，感到无限荣光。多少年之后，杜牧以诗名满天下时，唐朝进士便以杜牧为荣了。
高中进士及第，杜牧认为这是一种极大的荣耀。皇榜公布当日，他曾赋诗一首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东都放榜未花开，三十三人走马回。秦地少年多酿酒，却将春色入关来。”当时朝廷放榜的时候，洛阳的花儿还未绽开。他们三十三名中举的进士骑着高头大马得意洋洋地在大街上行进，前去出席御赐的琼林宴，畅饮秦地的美酒，不禁心情舒畅，满面春风，好像春色也被他们带进了关内来了。然而，让杜牧万万想到的是，自己虽然高中进士及第，却没有得到朝廷的重视，先是被授宏文馆校书郎，后赴江西观察使幕，从此开始了为期十年的屈就人下的幕僚生活。李商隐含蓄地说杜牧“刻意伤春复伤别”，所指的就是这一段幕僚生活。
唐文宗大和九年，即公元835年春夏之交，一代才俊的杜牧屈身就任宣州刺史幕僚时，得知湖州风物妍好，且美女众多，便接受故交好友、当时的湖州刺史崔君书笺之邀，慕名来到风光秀丽的吴中。
当时，正值五月端午佳节。而每逢五月端午节，湖州水乡便要举行大规模的水上龙舟赛会。这一天，湖州城万人空巷，倾家而出，其时游船聚集，男女喧哗，管弦齐鸣，十分壮观。因此，这一每年一度传统赛会，便会引来无数湖州少女前来观看。杜牧与其说是应好友之约前来观看龙舟赛会，还不如说是借龙舟赛会前来观赏吴中佳丽。
就在这次龙舟赛会上，一名吴中少女的花容月貌深深打动了刚过而立之年的杜牧心扉，无奈杜牧行程匆匆，只好手书一札，托人送于这位少女，以作来年之约。其书写道：“且不既纳，当为后期，吾十年必为此郡，若不来，乃从所适”。意思就是说，现在不便娶你为妻，就约以后的期限，我杜牧十年后必然成为湖州郡守，那时候我若不来，你可以另嫁他人。
十年后的唐武宗会昌五年，即公元845年的的清明，当杜牧来到与湖州一界之隔的池州做一任刺史时，每每想起当年湖州的应诺之事，竟然为一时不能如愿而郁郁寡欢，难以释怀，面对清明的纷纷喜雨，便写出感恨伤怀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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