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历史的足迹探寻三国古城零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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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高希希导演的新《三国》中，用了二集来重现当年的张飞取零陵场面。让零陵古城再次扬名天下。我重新翻开《三国演义》第五十二回，寻找关于张飞、赵云取零陵的描写，实际只有千字左右的记载。
　　零陵古城的前身是泉陵古城，创建于公元前124年，至今建城已有2134年的历史了。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置零陵郡。东汉光武帝建武年间（公元25-55年），零陵郡治由广西全州咸水乡移至泉陵县。这也是零陵郡辖地最广的时期，管辖面积为今天永州市的四倍。从此，泉陵县（今永州市零陵区）成为零陵郡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湘桂粤通衢，地位极其显赫，也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三国时代，群雄割据，天下大乱。零陵郡自然成为孙权、刘备反复争夺的战略要地。208年刘备、孙权两家联合，在赤壁大败曹操号称八十万的南下大军，从此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关于这场改写历史的著名赤壁大战，历数英雄排名榜，不得不首当其冲的说到排在《零陵县志》人物传第二人的黄盖老英雄。黄盖 (生卒年不详)，字公覆，零陵县城北人，南阳太守黄子廉的后裔。幼年丧父，随祖父迁居泉陵（今永州零陵区），自幼好学，且有壮志。长大后做郡史，被举荐为孝廉。东汉末年，随孙坚起兵讨伐董卓，官拜别部司马丹阳令。为官谦正，抑强扶弱，深得民心，后来升丹阳都尉。孙坚死后随孙策，策死后随孙权，东吴重要将领，孙家三代元勋。最让黄盖英名大振的是建安十三年（208），黄老将军随周瑜在赤壁抗拒曹操，赤壁之战是三国时代最有名的一场战争，《三国演义》用了八回的篇幅来描述战争过程，当时曹操亲统八十万大军挥师南下，东吴形势十分危机，献苦肉计（即常说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率满载薪草，浇有油膏之船只数十艘诈降曹操，乘机放火，黄盖的一把火烧得曹军屁滚尿流，大破曹军，此战役后才形成三国鼎立之势，成为历代佳传，以功官拜武锋中郎将。后改任武陵太守，曾率兵平定“武陵蛮”，升任偏将军。《三国志•吴书》载，黄盖死后，“国人思之”，东吴各地“图画盖形，四时祭祀”，以示怀念。至今安徽省南陵县(原舂谷县)仍有以黄盖墓命名的黄墓镇。湖南临湘与湖北蒲圻交界处有黄盖湖，其面积约70平方公里，传说为赤壁战前黄盖率水军操练之处。《巴陵县志》载：“三国时，吴之孙权论赤壁战功，以此湖赠黄盖，故名。”
　　二
　　赤壁大战后，刘备在诸葛亮的精心布置下，先孙权之前采摘了胜利果实，趁机夺取了荆州、南郡、襄阳，然后听取马良之策，南征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最先调兵一万五千人马攻取零陵城。张飞为先锋，赵云合后，孔明、刘备为中军。当时零陵太守刘度派上将邢道荣引兵万余，离城三十里下寨抵抗。被诸葛亮布阵，张飞、赵子龙两人拿下投降，后就把刘太守之子刘贤活捉，孔明教人送入城说父投降，刘度从之，开城投降。刘备教刘度仍为太守。说明这次战争的没有伤及零陵城。这是《三国演义》上描写的张飞取零陵的版本。关于张飞取零陵的传说却是另一种说法。
　　话说零陵上将邢道荣与张飞战不了几个回合，就逃回零陵城里，任凭张飞挑战，太守刘度闭城不出。零陵城三面是水，一面是山，易守难攻。张飞见攻城不下，便将兵马驻扎在离城20里的接里桥。一天傍晚，张飞带着十多个扮成渔民的士兵，悄悄来到西城脚下，沿着通往潇水河里的一条水沟爬进城里，躲到了东山之上，迅速爬到山的最高峰鹞子岭，张飞把一只8斤重的靴子踢到了离城20里的营中，将士们一看铁靴，就知道张飞进了城，便火速赶来，与张飞里应外合，攻下了零陵城。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张飞取零陵的功绩，在他爬过的那个水口修了一座桥，取名“水口桥”；在他踢落铁靴的那个地方取名“接履桥”；张飞攻取零陵后，在东门岭与南门之间建了一个点将台，每日调兵遣将，操练军士，准备再取桂阳（后孔明没有派张飞去，派赵云取了桂阳），他驻兵的那个山现取名为“张飞岭”，岭下的“点将台”至今依稀可辨。永州人见张飞练兵辛苦，特地酿制了一种好酒慰劳他。因为张飞一脸大胡子，有人就把这种酒叫“张飞酒”，也有叫“胡子酒”的。
　　三
　　相对张飞众多的民间传说，关于刘备、赵子龙曾经来过零陵城里却没有留下什么故事。也许零陵人更喜欢张飞猛子直来直去的性格，不太喜欢刘备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而赵云协助张飞打下零陵后，很快就离开零陵城，去取桂阳了。209年刘备命诸葛亮亲督零陵、桂阳、长沙三郡，并调其赋税(主要是粮食)供应军需。而零陵至今留下与诸葛亮有关的传说，就是位于零陵区城南2.3公里处还存有一座诸葛庙。相传诸葛亮当年率兵攻取零陵郡，是从此渡河入的城，所以后人在此建庙祭祀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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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备集团中，重量级人物中唯一没有来过零陵城的就是”五虎大将”之首关羽，张飞取零陵时，刘备让他留守荆州了，后来去攻取了长沙郡。刘备入川后，把荆州九郡交给关羽管理，零陵郡也算是关羽的势力范围。关羽虽然没有来过零陵城，但关公确是一位家喻户晓的人物，崇拜关公在我国自古以来成了一种源远流长的文化现象。忠义是关公文化的核心，这是为老百姓和统治者共同推崇的。在关羽去世后，其形象逐渐被后人神化，一直是历来民间祭祀的对象，被尊称为”关公”；又经历代朝廷褒封，清代时被奉为“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关圣大帝”，崇为“武圣”，与”文圣”孔子齐名。在香港有一种有趣的现象，就是对立面的警匪两家都拜祀关公。至今在零陵城中东山南麓保存有一座文庙,在东山顶锋屹立一座纪念关羽的武庙(又名关圣庙)与之遥相呼应。它始建于明，为清光绪年间所建，占地面积700多平方米，气势恢宏，异显神武，是江南保存完好的大规模武庙之一。远望庙身红墙青瓦，翼角高翘，正殿脊中竖宝葫芦，两端安装大吻兽，檐角为鱼形吻，造型别致，工艺精湛。尤其是前廊的四根青石龙柱，浮雕石龙缠绕其间，龙头硕大，横跨凌空0.62米，神态逼真,张嘴含珠，造势威猛,腾空欲飞,形神兼备。这样粗大精细的石雕龙柱，在全国实属罕见,堪称奇绝,天下第一。抱厦前两尊石雕雄狮，青石浮雕五龙丹墀一样巧夺天工，栩栩如生。
　　四
　　刘备取了零陵城后，自然广纳贤能，排在《零陵县志》人物传第一人的蒋琬就是这时投入刘备部下，后来成了湖南古代第一位宰相。蒋琬（？—246）三国时政治家。字公琰，零陵郡人。《三国志》作零陵郡湘乡人（东汉时期，湘乡为零陵郡辖地）。蒋琬青年时代，以才学名闻名于郡县，到州郡做了吏目。刘备攻取零陵后，投入刘备部下。212年以州书佐随刘备入蜀，授广都长。219年，刘备称汉中王时，升他任尚书郎。223年，刘备去世，诸葛亮选项他到相府，先任东曹椽，旋迁参军。建兴五年，诸葛亮率军北伐居汉中，他与长史张裔受丞相重托“统留府事”。三年后，代张裔为长史，加抚军将军。建兴十二年，诸葛亮去世后，他被拜为尚书令，随后加都护将、假节，领益州刺史，又迁大将军并录尚书事、封安阳亭侯，成为继诸葛亮之后总揽蜀汉军政大权的首要人物。此后，他以主帅身份屯兵边地，伺机伐魏。延熙九年病卒于任，谥号“恭”，后世称“蒋恭侯”。唐代，零陵县城内千秋岭有蒋琬祠，传为其旧居，。此祠抗日战争时被炸毁。
　　从零陵城跟随刘备入川的零陵名人还有一个叫刘邕，三国蜀汉将领，字南和，刘优之孙，泉陵县人（今永州零陵区）。初随刘备入川，益州平定后，担任江阳太守。建兴元年，丞相亮开府，辟琬为东曹掾。举茂才，蒋琬固让刘邕。蜀后主刘禅建兴（223—237）年间，升监军、镇南将军。后举茂才，官拜后将军，赐爵关内侯。他的小儿子刘武，有文才，与樊建齐名，官做到了尚书。
　　刘敏，三国时蜀汉名将，泉陵人（今永州市零陵区），善草书，年轻时与蒋琬齐名，事后主刘禅，初任侍御史，旋由右护军、偏将军升为左护军、扬威将军，与镇北大将军王平同镇汉中。时曹爽统魏军袭蜀，刘敏力排众议，引兵拒敌，迫使魏军不战而退，以功封云亭侯；后授中书侍郎，拜成都大尹。
　　可以想象广纳天下贤能爱才如命的刘备当年从零陵城中带走了一批零陵英才入川，成为了蜀国的国家栋梁之材。
　　五
　　世人皆知道当年刘备不辞辛苦寻访贤才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的故事，确不知道还有一位人的才干，连诸葛亮都自叹不如，实际刘备追他追的才真正算是最辛苦。他就是汉末荆州零陵郡人刘巴，字子初。祖父刘曜，苍梧太守。父刘祥，江夏太守、荡寇将军。刘巴少以胆识才华闻名，他十八岁时，在荆州担任郡署户曹吏主记主簿。当时刘备正好来荆州投奔刘表。刘备叫刘表的甥儿周不疑去向他求学，刘巴一听是刘备介绍的，拼命推辞。荆州刺史刘表多次要提拔他，并举荐为“茂才”，他见刘表非英明之辈，均辞谢不就。刘表死后，公元208年，曹操南下荆州，在赤壁之战前夕，刘备被曹操打得落花流水，开始逃难江南，荆州群士都跟着刘备走，只有刘巴一人北上去找曹操，曹操任命他为掾（助理）。赤壁战后，奉曹操之命回江南招纳长沙、零陵、桂阳。刘备取了零陵城后，诸葛亮劝刘巴留下，刘巴不从，便南下逃到交阯（越南），改姓张，辗转进入益州，投刘璋麾下。刘备入川时，刘巴谏曰：“备，雄人也，入必为害，不可内也。”刘璋不听。刘备攻取成都，令军中曰：“其有害巴者，诛及三族。”刘巴是一代奇才，他的才智不亚于诸葛亮，诸葛亮多次向刘备举荐，并语重心长地说：“运筹策于帷幄之中，吾不如子彻远矣！”刘备终于得到刘巴为已所用，任刘巴为左将军西曹掾。刘备称“子彻才智绝人”，在刘备攻取益州之后，国库空虚，刘备十分忧心。刘巴对道：“易耳，但当铸直百钱，平诸物贾，令吏为官巿。”备从之，数月之间，府库充实，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刘巴的雄才盖世。盖世建安二十四年(219)，刘备称汉中王，任刘巴为尚书，后又代法正为尚书令。躬履清俭，不治产业，又自以归附非素，惧见猜嫌，恭默守静，退无私交，非公事不言。《三国志•蜀志》本传谓：“先主（刘备）称尊号，昭告于皇天上帝后土神祗，凡诸文告策命，皆巴所作。”与诸葛亮、法正、李严、伊籍共造蜀科。但是刘巴为人高傲，气量偏狭。大将张飞拜访，巴不加礼敬。诸葛亮劝之，而巴则称：“大丈夫处世，当交四海英雄，如何与兵子共语乎？”刘备称帝的第二年，即章武二年（公元222年），刘巴病逝，时年只有三十九岁。刘巴总计花了十三年躲刘备，最后八年才认命。刘巴算得上是三国里最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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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因为荆州是刘备向孙权借的，当年刘备推说没有安身之地，只要将来夺取西川后，就把荆州还给孙权。刘备攻取益州等地后，孙权派中司马诸葛瑾向刘备要回荆州的郡县，刘备不答应，说：“我正准备夺取凉州，等到平定凉州后，就把荆州全都还给你。”孙权认为这是借了不还，只是想找借口拖延时间罢了。于是任命了长沙、零陵、桂阳三郡的地方长官。三郡长官前去上任，关羽把他们全都驱逐了出去。孙权大为恼火，建安二十年（（215），孙权派吕蒙率领二万士兵夺取三郡。吕蒙向长沙、桂阳发送檄文，这两郡都望风归降，只有零陵太守郝普凭险据城坚守，不肯投降。吕蒙深知零陵城易守难攻，就在城北2里处筑吕蒙城准备打持久战。其时刘备亲自从蜀地来到公安，派关羽夺取三郡。孙权亲自坐镇陆口，派鲁肃率领一万士兵驻守益阳拒关羽。情况十分紧急，又飞书传召吕蒙，命他放弃零陵，救助鲁肃。吕蒙接到书信后，秘而不宣。即召郝普的老朋友邓玄之说：“郝普知道安间有忠义之事，也想那样做，但他不懂时势。现在刘备在汉中被夏侯渊所围，关羽在南郡，有我们主公亲自讨伐。刘备的处境，首尾倒悬，救自己的命都来不及，哪有兵力来援助零陵？现在我准备强攻零陵，城破之后，郝普必死无疑，对事情也没有什么帮助，还让白发老母也牵连受诛，岂不让人痛心？”邓玄之把吕蒙的话转告郝普，郝普权衡再三，只好出城投降。吕蒙在潇水船上亲自迎接郝普，拉着他的手一起下船，说完话，把孙权的书信给他看，并拊手大笑.郝普方知上当。吕蒙智取零陵城，没有让零陵城被战火摧残，留下一段佳话。据说，后来唐代柳宗元被贬永州最初的居住地龙兴寺的前身就是吕蒙将军府，唐代草圣怀素从龙兴寺古井里淘出过一枚汉铜印“军司马印”，从此爱不释手，常在他的得意之作钤盖此印。
　　据《零陵县志》记载的零陵九井之一的吕虎井，也是与吕蒙将军有关的。吕虎井又名观音井，在东山西麓（永州第二中医院内）。井呈正方形，井壁以大卵石砌成，无栏。井水清冽，附近居民赖以饮用。相传三国时，东吴大将吕蒙驻兵零陵，一日，在东山练兵，马渴人饥，吕跳下马背，拔剑掘土，泉水涌出，后人用卵石围砌，取名“吕虎井”。记得小时候我姨娘在中医院工作，我见过此井，就在中医院大门的右旁有一小门，进出就能看见，有很多人在来此井挑水。
　　七
　　一代奸雄曹操独占北方半边天,零陵城距离北方遥远,投在曹操手下比较的零陵名人当数刘先、周不疑等。
　　刘先，三国时魏大臣，字始宗，零陵郡（不详何县）人。博闻强记，明通典故。初为刘表别驾，曾劝刘表依附曹操，刘表疑虑不决。后出使许都，于大庭广众之下驳斥曹操对刘表的责难，使曹操无言以对。汉献帝时，授武陵太守，后升为尚书。魏国建立后，任尚书令。
　　少年英才周不疑字元直，零陵人，曹魏大臣尚书令刘先的外甥，生卒年不详。周不疑从小聪明敏达，少有才气。诗文俱佳，尤长于诗，而且擅长文学评论，有《文论》诗四首载于《文章流别集》。这四首诗，是以诗的形式评论文章，从而在中国文学史上开以诗论文之先河。这一点，是周不疑最值得称道之处，也是周不疑少有才学的最直接的证据。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周不疑之名气才得以流传，他算得上是仅次于曹冲的三国第二神童。周不疑到了许都，曹操欲妻以女，不疑坚辞之。曹操很喜爱他的儿子曹冲有才智，说可以与不疑当伴侣。建安十三年，曹冲病重不治而去世，年仅十三岁。曹冲死后，曹操的心中忌妒不疑，于是命人暗杀之。曹丕上谏。结果曹操把他训斥了一通：“此人非汝所能驾驶也”。于是派刺客把周不疑杀了，年仅十七岁就死于非命。这事记载于民国版的《零陵县志》，曹操杀周不疑的真实性如何有待进一步考证，但至少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了他的才能。
　　八
　　三国时代的零陵，可谓人材辈出。出了名重一时的政治家蒋琬、刘巴、刘先和叱咤风云的著名将领黄盖、刘敏、杨怀。到过零陵的三国重量级的文官武将有刘备、诸葛亮、张飞、赵云、吕蒙等风云人物。穿越历史的空间，述说三国时代的众多英雄们，这是值得我们零陵引为骄傲的。想起一千八百多年前三国时代的零陵，我们怎能不心潮澎湃。
　　我有幸出生零陵古城，我热爱曾经辉煌过零陵古城。每每想起小时候，常常听父亲给我讲张飞取零陵的故事，依然记忆忧深。我是一个三国迷，当年我儿子出生之时，电视台正好在重播《三国演义》，我便把刘关张三个的姓名组合起来，成了我儿子的名字刘羽飞，也算是我对三国时代零陵古城的一种牵挂，一种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