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使命～三国篇 第六回 经营江南

三国文化博览

许昌。朝廷。建安六年十月廿九日辰时一刻。

　　御史中丞董芬上表奏道：“张羡矫诏抗上，绩近谋反；然其情可悯，因免为死罪，全家贬为庶民，发配交州，非奉旨不得入京。”

　　献帝踌躇道：“张羡遣使来朝，状甚恭顺。可否复加宽容？”

　　董芬侧目视曹操，见曹操未有表示，遂道：“国家法度如此，不可偏废。”献帝叹息不语。

　　侍中丁冲表奏道：“司隶校尉阿飞，发矫诏反叛朝廷，今盘踞荆、益间，与益州叛首赵韪呼应，自立为大将军、楚王。拟虢夺其官爵，诏令益州牧刘璋、荆州牧刘表出州郡兵从速讨伐之。”

　　献帝惊疑，道：“阿飞素忠于朝廷，焉得叛之？当祥察之。”

　　曹操冷言道：“飞尚托言奉诏。陛下且不忆昔日董承否？”献帝颤栗不敢多言。

　　尚书郭傅奏道：“驸马，镇南将军，长沙太守，荆候……”

　　献帝闻言，脱力跪于几后，乃失声道：“驸马亦反焉？”

　　郭傅愕然道：“非也。驸马讨平四郡，献捷京师。江南既平，闻飞叛乱于荆、益间，欲发兵讨伐之，启请陛下允准。”

　　献帝精神稍振，复危坐，欣然道：“朕亦闻驸马忠勇。今驸马代朝廷平定江南，当厚加封赏。司空可代朕拟旨。”

　　司空曹操道：“臣领旨。”

　　献帝展颜，又道：“驸马宣抚四郡，仁义著于江南。今江南初定，未可轻动。”

　　曹操奏道：“驸马英武，朝廷之幸。今持天子节，行方伯事，礼也。陛下勿忧！”

　　献帝未致词间，曹操目视小黄门，小黄门乃喝道：“退朝！”须臾百官退去。曹操拜帝迄，但转身而去。献帝呆坐半晌，长叹回宫。

　　夜，伏完密谒献帝谏道：“今驸马伐飞，恐非其本意，实乃司空图谋加害，行此驱虎吞狼之计也。纵不伤性命，滞留蜀地不得回，其根本恐为表所有也。如则荆、益破、而朝中又失一臂也。”

　　献帝太息道：“朕岂不知！然朝堂之上，宫帏内外，莫不为操把持。今日之事，卿可鉴之！今羽翼未丰，尚以朕为泥偶；一旦诸侯皆覆，朕亦不知身在何处也。”

　　伏完并伏后陪献帝垂泪不表。

　　夏口附近。建安七年一月十一日午时三刻。

　　我和公主刘馨，在沿江的兵营上和将士们共同用了午饭，便骑马去江边视察为江北移民的“安居工程”。一路上，自愿前来帮忙的百姓见了我和公主，都高兴地高呼：“千岁！”他们虽然表面是对公主致敬，但流露的表情却更多地是向我的敬意。

　　江南方定的时候，我便着庞统自九月巡法四郡。庞统不愧是“断案高手”。他执法严格而且迅速，每到一处不过三、五日，便将积年陈案全部断清，还推翻、处理了许多的冤案，惩办了不少不法官吏，清正严明的威名遍传江南。到十月二日，庞统最后到桂阳时，桂阳弃官而逃者竟百有余人。我又让庞山月等在夏口办郡学，并传令四郡兴学。整个江南四郡在短短几个月间，便看到了清新的气象。江北百姓，闻南方治，亦自纷纷携妻领子，渡江而来。

　　同时，我又让荆州人林涛，作武陵蛮的安抚工作。我首先作手札，让林涛代我赴各蛮寨，对以前欺凌压迫蛮人的行为赔礼道歉。林涛不解，回书道：“蛮徒无礼，啸聚山林，不思供奉，反时侵扰。今驸马初临四郡，无失礼于蛮徒，其当感恩自缚以谢。今致歉何为？”我知道他不可能理解，回信让他以郡县安定为重，并复派葛南前往。

　　武陵蛮、零陵蛮和桂阳蛮并称“五溪蛮”，本来是汉人的刑徒、徒隶等逃到山中和当地人杂居，久而久之形成的部落。他们虽然生活在山中，但是追求农耕的生活。同时，在我命令葛南巡边以前，大部分“五溪蛮”已经归附；只不过被历代官府欺压，才仍然藏匿山中。因此，在领悟“少数民族政策”的葛南劝诱下，陆续有少量的从山中迁出，被编入了户籍。

　　我目前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荆襄庞氏和司马氏亲族和门生们的支持。因为他们虽然是荆襄望族，却不象蔡氏掌兵权，和他们的姻族蒯氏一样受到刘表的压制。所以，他们时时劝我北上，取刘表而代之。另一方面，刘表身为荆州牧而不能统领整个荆州，自然不能甘心：蒯越来长沙致意后，刘表多次背盟，于九月和十一月从江夏和江陵两个方向向我的领地发动进攻。我命令林涛守武陵、甘宁守江水，不但击败了刘表的进攻，反而让北军连连中了王粲、裴潜等谋士的计策，损兵折将不说，在十一月还丢掉了江夏、江陵郡江南的大片土地。刘表不得已，于十二月复遣蒯良，两家以长江为界休兵。我因为江南多事，不可远伐，命诸军且和北岸修好。尝林涛与黄忠猎于江边，凡北军雁落于自军境内者，涛悉令还之。逢岁末，两军宴于江上。黄忠本欲乘势袭杀，因见林涛水陆两军治军严正，兵乐生死，且有防备，遂隐而未发。

三国文化博览

　　为了防止武陵蛮的问题再次出现，虽然江南粮产颇丰，“吃饭”不成问题，我仍命令林涛、甘宁立刻率领兵马开始在沿江并洞庭湖附近建农舍村落，设置屯田区，从军粮中提供种子和口粮，着江北迁入和山中迁出的百姓开荒，等待来年播种。

　　我和公主刘馨在新年以后也到达了沿江地区，策马指挥官兵与四乡自愿来帮忙的百姓建农舍村落的工程的劳动。一阵江风吹来，从江岸上远远的飘来百姓们唱的《茂橙》歌：“欣欣茂橙，有风起兮。一秋扫拂，败叶清兮。欣欣茂橙，有荫泽兮。一秋益盛，人见悦兮。欣欣茂橙，有子慕兮。一秋累硕，必就樽兮。欣欣茂橙，有凤来兮：一秋既得，求永丰兮。”刘馨和我相视微笑。

　　正在此时，葛南骑“的卢”飞驰而来。下了马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尘土，他奏报道：“公主万安。主公，有圣旨到。甘宁正在接待天使。”

　　我一边上了“赤雷”，一边笑问道：“是否招我谒许县？”葛南道：“非也，献帝下诏，命主公讨伐叛臣阿飞！”

　　刘馨策马在一旁对我道：“此驱虎吞狼之计也。昔夫君在江夏时，操尝行此计。今何故复行之？”我长啸一声道：“我正欲张势入蜀，操且奈我何哉？”刘馨皱起新月眉，正待劝说，我挥手道：“卿且先行，我随后便到。”刘馨嘴唇动了几动，终究没有说出口，骑“霜电”去了。

　　我和葛南缓缓而行。葛南道：“老大还是应该考虑先把任务搞定。早搞定早了，然后再在这里慢慢玩儿。”

　　我抬起头，目视前面的漫漫长江：“且不说任务：江南现在是穷乡僻壤，就是占领了整个荆州，我们也不足以和中原对抗。你知道吗？东汉的人才，多出于关中到山东的一线附近；另外，益州北部和吴郡会稽地区，官吏和人才也比较多。而这些地方，恰恰是以后魏、蜀、吴的基业。”

　　“不能招揽人才，我们可以自己培养人才呀！”

　　我点点头，“也是一法。荆南地区湿热，又有瘴气，北方的士人不便居住；只有洞庭湖附近和沿江一带，气候稍好。我在南岸屯田，设立沿江十县，也是希望能收容南迁的中原人，建立文明的中心，从而就地解决人才的问题。也只有这样才能长远。”转过脸，“这次你去许县一趟，我表奏你为讨逆将军。你对朝廷是很熟了，最好能顺便去雒阳一带，摸一下关于”时空锚“的情况。但是你可要小心曹操，他可是出了名的两面三刀，什么都干得出来。”

　　葛南点头道：“老大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南人柔弱不习兵革，咱们只有依靠山越、南蛮的少数民族。魏延和甘宁确实是训练部队的能手，目前的精锐山地步骑两万，水军一万多可以入川，这里有林涛近万兵马和四郡中兵马，自保不成问题。——其实阿飞留着也是个麻烦，把他剿灭了算。”

　　我摇摇头：“逼急了他，他通过时空穿梭会到处乱跳地来捣乱。虽然根据因果律他也不能去这个时空的”过去“，但整日提心吊胆也是十分地讨厌。这个事情，得这样……”我压低了声音，听得葛南连连点头。

　　在夏口看到了正式的诏书，大致的内容是，加封我为卫将军，比二千石，加长沙为封邑，假持节，都督荆、益诸军追剿事，克日讨伐荆益一带流寇。

　　我道：“夫操足智多谋，手下谋士极多，素有爱贤之名。今以天子诏命吾，抗则不顺。然其必不令吾坐大也。”

　　王糜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主公未可轻动。应即刻遣葛将军往许县回复，请求朝廷允准荆南起兵。荆、益二州亦应出兵随行。其一为显扬天下，其二为招揽人才，其三，”他撸了撸长须，“主公乃心知。吾观之，此事虽不可速成，然主公终无忧也。”

　　甘宁道：“如今，表江南为主公夺，虽兵事不利，必不心甘。又权前致书，责主公将江夏与表，今周瑜复屯兵柴桑，有问罪之意。”

　　司马芝道：“如此，宜先务郡事。郡事兴则后安，郡事废则前危矣。”

　　会后，我让庞统兼军师司马督号令，宋均为明经博士理典籍，庞治为司教博士掌皈化，林涛为荡寇将军巡南边，甘宁为横江将军守江水，司马芝为典农校尉屯田。自己同公主刘馨留驻夏口，总领政事，负责考试生员，考核官吏，研究准备溯江进入刘表的防区江陵郡的问题。

　　船上饯别时，庞统再三嘱咐葛南道：“如不得南还，切忌北往，亦不可东行。”葛南看了我一眼，点头道：“理会。”

　　正回城，却有偏将陈孙遣使来报：“前日卢江营帅雷绪率部曲数万口归。然绪素轻慢，不听节度，今兵围下雉。甘将军遣陈将军领三千军讨之，反被杀得大败。”

　　却在郊外接到陈孙败兵，陈孙盔甲皆血染，伏地请罪。我命左右扶起，赐酒压惊。因问道：“何故败绩？”

　　“某欲夜袭，乃兵分两路，令其衔枚而进。虽杀得雷绪人马颇多，然我兵至而分兵未至，终被赶出寨来。回兵时与分兵遇，夜中不辨身份，乃自相杀戮。待辨时，雷绪却从背后杀来，某等苦战至天明方还。”

三国文化博览

　　“且退下稍息。”

　　陈孙谢恩，退下不提。我即命本部校尉梁进领我本部三千兵马伐之。临行前，梁进问：“末将当以何谋？”

　　我道：“陈孙方夜袭败，雷绪料我军破胆，夜中必不为备。可仍施此计。”

　　梁进颇为精细，复问道：“然若分兵未至，如之奈何？”

　　我沉吟道：“此盖因夜中方向不明也。下雉洼湿，路多泥泞灌木，极易迷之。惜林涛赴零陵去了……”

　　庞统在一旁道：“此事容易。可派细作于江边，就去下雉进兵路，各取两丘，堆以干柴。夜中燃之，于兵进时后观之，两火则路偏，一火则路正也，如此凡三十里设篝，虽远折亦不至失道。”

　　我也恍然大悟：这种“三点一线”的简单几何学知识，用于军事便是极有效的行军教范了。我马上侧过脸告诉主簿尹默：“军师之言，诚为高论——可三反而录之，以为三军操典。”

　　益州犍为郡。建安七年一月廿五日卯时一刻。

　　“主公，曹操给戴诚下令讨伐我军。”徐庶正在阅读朝廷发往刘璋的诏书的副本。

　　“你说，戴诚会听从曹操的么？”夏侯樱有些担心地看着阿飞。

　　阿飞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戴诚是一个在政治上无情的人。但是，他自己有一件事没有办，不会马上出兵的。”

　　“以后呢？”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的目标是——夺取益州！”

　　徐庶欲言，却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帛书，望向兵营以外。

　　夏口。建安七年二月廿二日申时二刻。

　　我按照惯例，举办“弦月谈”。

　　我自入江夏，从去年四月起，每月初七、廿二请当地文武百官、各色俊异同来府中饮茶。大家在席上不分尊卑，彼此但呼表字，所谓“茶席之上皆君子也”。品茶余，复谈天说地，可同商国事，亦可言经论史，因每月都在弦月时分举办，得名：“弦月谈”。本来只有庞家、司马家的人乐于参加，其他士人比较清高，不一定来；但因为“弦月谈”形式比较自由，讨论、思辩的气氛浓厚，所谓：“言者无罪，闻者足戒”；而且每次讨论后都能够把讨论的学术内容和结果记录整理成册，同时时政的问题往往便成为正式的政策执行了，和东汉末年，荆州流行的“清谈”有所不同。因此今年以来，本地的士人们也渐渐应邀了。

　　不过，因为我一般比较侧重讨论时政，因此坐在我身边的也主要是我的谋士集团的成员。我先让庞统谈了谈他去年巡行四郡的情况。庞统在说了他在巡行江南时涉及的几个冤案后，总结道：“豪强跋扈，藐视王律，加之官吏舞弊，有司难行其责，此乱源也。”

　　我便就此事询问山阳伊籍、蜀东李酆、河东王粲、南阳刘廙等人。他们主要谈论了关于民众教化、官吏考核的问题。

　　我道：“此非旦夕之功也。况礼在人守，不如法之易行。昔黄帝时冬官行法，寓教于刑，遂有画地为牢之治。今可仿行之。”

　　这个制度，当然和汉朝制度不合，众人也不大清楚黄帝时候的事，唯唯而已。

　　会后，庞统私下笑谓我道：“统窃以为冬官之法非出于上古，特出于主公也。”

　　我摆手笑对道：“但有益于社稷，何人之法非本也。”

　　庞统点头，微微沉吟，却进一步指出：“此议虽可见效，然官冗，而伤民。”

　　这倒也是。设置新的一组官吏，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俸禄来养着他们，而“羊毛处在羊身上”，百姓的负担就更重了：“然此用人之道也。”

　　庞统“啊”了一声，深深点了点头。想办法留下人才，也是他一直发愁的事情。他低头踱了几圈，复抬头道：“唯兵屯，兼商贾之利，且精兵简政，方可支持。”

　　根据我的建议，庞统根据西汉的萧何的《汉律九章》，重新修订了律法，制定《荆侯约令》。并作《律诉盖则》，总督律法。着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庞德公等在督理四郡，并择地方中正之士，专司辅助百姓讼事。设郡典司、县典正、乡典察的“三典”，以庞统为典监：无“三典”捕文，拘不过午，亦不得上枷、用刑；凡案事皆由“三典”受理，郡县不再直接受理官司，但执行判令而已。一时间，污吏绝迹，豪右自敛，百姓皆欢。

　　我于五月颁布《行太学令》，在夏口设“行太学”，设立“政问”、“通律”、“明经”、“算用”四科，以庞治庞山月任行太学令，负责生员的考核；设置“行武辕”，设立“权谋”、“策论”、“操典”、“兵演”四个科目，自己直接担任行辕令，全面培养文武人才。郡守、司马以下的官吏都要每年接受考核，不通过即被罢免，送来参加太学、武辕的培训。而太学、武辕的生员通过考试后，按成绩高低补官。因为这是一个能够直接步入仕途的捷径，到八月两学开学时，都分别有千人以上报名，全部不得不扩大了规模。

三国文化博览

　　而根据《操典》，我军的将佐，特别是两司马以上的中高层将校，从人选和修为两个方面，便逐渐不以冲锋陷阵为能，而是强调指挥能力、训练的效率和补给的安排。

　　这个会造成什么影响，我还不清楚。自从葛南过来了以后，虽然科学技术——“硬科技”只有提醒（比如庞统提醒我“三点一线”的几何学）才能“顿悟”以外，管理学的软技术就在逐渐恢复记忆中了。而且最近，那个让我常常惊醒的噩梦也已经很少再作了。

　　我静静看着刘馨。自从进入荆州以来，我们始终忙于政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是讨论如何修订律法，便是研究如何制定军事条例，两人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同志”关系更贴切一点。我感到，两个人的距离似乎拉远了。

　　刘馨自幼经历变故，在危险中长大，因此发奋读书习武，有很强的适应力。虽然说恢复了公主的称号，却不但对我，而且对其他人，全然没有皇帝的女儿那种气势凌人的姿态。

　　然而，那次刺客事件中，她的惊怵却犹如惊鸿一线，在我和她之间拉开了一道裂痕。她的离奇身世，并不能真正消除我的疑惑；我几次诘问，她都支吾以对。虽然我十分的爱她，但那总是一个阴影，徘徊在我的心中。

　　本来，事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忘。今天我提前办完了公事，屏气提足，运起轻功进入刘馨的房间，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却看到她正在看一封信，信封放在桌上，上面好像没有字，却有一个红色的标记。那个标记，似乎有一些眼熟。

　　我正想看清楚时，刘馨已经看见了我，露出惊恐地神色，飞快地把信和信封都运力震得粉碎。

　　她的这个工夫是怎么练的？十八岁的她竟然有二十多年的阴柔功力，不由让我十分惊异。一转念间，我却换了张笑脸：“怎么，是谁写的情书吗？不让我看见！”

　　刘馨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微微一谔，迅速看了看我的神色和眼睛，却娇笑道：“不告诉你，你猜猜看！”

　　我心中叹了口气，强打精神，和刘馨笑闹在一起。

　　隆中。建安七年八月十八日酉时四刻。

　　目不转睛，一个白衣文士正在观看着天象。

　　身后，一个少妇为他披上了衣裳：“夫君，研究得如何？”

　　“为什么竟然在这颗新星周围又出现了一团云雾呢？云雾还在扩大。”

　　“天缭无极，星辰悬浮于虚空之中，或有异变，亦无足为奇。”

　　文士转过头，笑道：“夫人精研机关之道，视天下万物为机抒。然亮曾学星相术，”指着那颗星星，“此星大而六芒，为天下主也，”又指旁边的几颗星：“此皆为人杰也。君臣相和，大业必成，天下可定。此我所以高卧此岗也。”

　　“我听夫君曾言于此。”

　　“然则此云蔽星，蔽星则暗。非为此人也，盖为苍生也——我却要助他。”

　　少妇道：“夫君不必焦急。我推算不久荆襄必生巨变，此人亦将来顾也。”

　　诸葛亮点了点头。夫妇两个人一边看着星空，一边低声讨论着。